四海忧乐

年少一眼心动,从此经久不厌——致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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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单性转】笛声中

占tag致歉

前排预警


题目与内容无关

私设诸多

小透明瞎jb写

羡羡天生性转雷者勿入

概括来说就是一个双向暗恋最终BE的故事……

虽然是BE然鹅初中文笔伤不起

所以是一把一点都不虐的刀子……

我流ooc天雷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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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真大。


这是此时魏无羡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硕大的雨滴连绵不绝,砸在人身上又密又急,不消一眨眼功夫就能把人淋成落汤鸡,更不要提在雨里和金家这群疯子鏖战多时的自己。她握着陈情的手被垂下的广袖遮掩,别人不知,可她自己却能清楚地感受到四肢百骸传来的阵阵颤抖,和如同潮水一般疯狂漫卷而来的疲惫感。衣服从里到外没有干处,如坠冰窟的寒冷,几乎让她忘却记忆里云梦盛夏的热浪。


魏无羡脸色阴沉地看着不远处拿着一个木盒笑得猖狂的男人,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你把它给我。”


若是换做从前那个金丹傍身的她,恐怕此时这金子勋早已死无全尸。只是这世上从无如果,如今她身上挨了金子勋几剑,已是强弩之末,一直随身带着的阴虎符碰巧被她交给温情保管,大雨之中陈情也无法发声只能当做棍子用,提前做好应急的符箓也已经被用尽,当真黔驴技穷。


金子勋嘿嘿地笑了两声,一身横肉也随之抖了三抖,看得魏无羡一阵反胃。


“没想到夷陵老祖有胆子给别人下恶诅,还不敢抢人东西?”金子勋把玩着那个木盒,抛起来又接住,看得魏无羡一颗心七上八下。


“还给我!”


魏无羡真是恨不得把这惹人厌的夯货千刀万剐扔去乱葬岗喂鬼。


师姐半月前亲笔写信给她,邀她参加小外甥的满月宴。魏无羡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今日一早就起身赴约,谁知走到穷奇道杀出来个金子勋,还带着金家三百修士,扬言要杀了她这给别人下诅、与温狗为伍的妖女,替天行道。虽然她不愿意伤人准备突围,然而金子勋穷追猛打之下她不得不反击。事出突然、敌众我寡,这才弄成如今被动的局面。


真够点儿背,背死算了。


然而抱怨没用,她只能试图解决问题。


“金子勋,我要说多少遍,如果不是你自己找上门来,我都快忘了金麟台上有您这么一尊大神,更别提给你下咒了。”魏无羡放缓了语气,努力压抑颤抖的呼吸,“你也知道今天是你们小少爷满月的日子,见不得血。”


金子勋狠啐一口,怒道:“魏无羡你这妖女别再狡辩!我胸前这恶诅来历离奇来得更离奇,这世上难道还有别人比你还精通这些歪门邪道?”他狞笑着摇了摇那个盒子,“更不要提你带着阴虎符这般物件上我金麟台,难道是想血洗兰陵不成?我今天就把你那些伤天害理的东西全都缴了,然后再杀了你这祸害人间的妖孽!”


“金子勋你血口喷人!有师姐在我怎么可能想杀上金麟台!”魏无羡气得险些喘不过气,“那盒子里是我给你们小少爷的满月礼,你不要自作多情!”


“鬼才信!”金子勋说着拔出利剑,面容扭曲,“妖女,拿命来!”


魏无羡用尽全身力气侧身闪开,心里已然问候遍了金子勋祖宗十八代。


金子勋杀意横生,她不得不步步为营,与之周旋,还要留意着那盒子不受磕碰,当真辛苦得紧。


温宁看见魏无羡和金子勋骤然打起来,当即扯掉脖子上的符咒,咆哮一声上去助阵;金家残余的百余名修士又岂是酒囊饭袋,射箭的弯弓搭箭,用剑的灵剑出鞘,气势汹汹当真是一副要把夷陵老祖就地正法的模样。


登时穷奇道一片混乱,漫天箭矢割裂空气的声音不绝于耳,注入灵力的剑锋带着炫目的金光在空气中划下道道痕迹,几乎要把雨水都蒸发干净。混战之下金家死的死伤的伤,血流成河染红金星雪浪。魏无羡苦战多时穷途末路,没有灵力护体早已是筋疲力尽,身上几乎体无完肤全是金子勋剑气波及的伤痕,鲜血把一件白衣彻头彻尾染成了红裙。陈情猝不及防掉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她也无暇去管,她一心只想夺回那个盒子,因为那个盒子,对她太重要了。


“住手!”


天外突然一声大喝,中气十足,震得金魏二人皆是动作一滞,就连发狂的温宁也被这石破天惊的一声打醒,面带茫然地立在原地,随后便下意识地看向缠斗中的那两个人。


金子勋许是恶向胆边生,陡然一剑刺出,猝然戳穿魏无羡心口,干脆利落,无论时机还是角度都令人防不胜防,根本联想不到那个脾气暴躁的傻大个。


魏无羡反应难道又慢,眼见那一剑再躲不开,她稍稍一闪身,金子勋的剑锋便擦过她的心脏穿体而出,与此同时她趁金子勋不备,一把夺走木盒身形暴退,踉踉跄跄站在五步开外,一个身形不稳跌倒在雨幕之中,死死抱着木盒倒在地上。血当即就从她口中喷出,深红色的液体蜿蜒着从她嘴角滴下,一滴一滴混着雨水滴在地上。


她能感觉到体内一些温热的液体在胸膛里肆意游走,越来越多,永无止境地从那既定的管道里逸散开。左肺和心口传来针扎般的剧痛,压得她喘不过气,眼前的世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


魏无羡在心里暗骂一声,这恐怕是把心脉刺破了。人算不如天算,金子勋这个莽夫怎么今天准头这么好!


她弓着身子痛苦不堪地侧卧在地上,大口喘气,鲜血越来越汹涌地被吐出来,血腥的味道混合着湿润的空气,让她几欲作呕。迷蒙之间,似乎有白色的衣摆从天而降,几乎在那一瞬间,她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随之扑面而来的清冷檀香,意外地令人安心。她的右耳正好对着那人的左胸,她能够听到,能够感受到,那里有一颗心脏在疯狂跳动,传达着与主人气质完全相悖的炽热。


“魏无羡。醒醒。”


那个人只说了五个字,每个字却都在颤抖,似乎还在刻意压制着什么。


宛如一道惊雷一般,魏无羡被这个熟悉的声音惊得垂死病中惊坐起,她勉力睁开几乎已经阖上的眼皮,努力地用已经无法聚焦的眼睛死死看着上方这个人。


那个声音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听错。


蓝湛!


尽管她的目光已经涣散,然而那在梦中细细端详描摹过千百次的面孔,此刻却在雨幕冲刷下尤为清晰。那张脸上没有了往日的面无表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气质,而是焦灼、惊惧、不可思议和小心翼翼的期待,种种变化,不可一语道尽。


她想说什么,咽喉处一阵腥甜上涌,一口鲜血便迫不及待地涌出,洒在他白袍之上,白底红花,触目惊心。


魏无羡被呛得咳嗽好几声,鲜血飞溅。她始终想说出些什么来,却始终不能,平日里明明插科打诨无所不能的一张嘴,此刻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源源不断地吐出鲜血,玷污他洁白无尘的衣袍。


“不要说话。”他似乎要把她抱起来,语气中带着慌乱,“我带你回云深。”


她顿时着急了,一边拼命摇头,一边拼尽所有力气狠狠扯了一下他的衣服。


他顿了一下,低头看去,她的怀中,一个沾染着猩红鲜血的木盒分外刺目。


她颤巍巍地抓住他的手,放在那个盒子上,已经涣散的眼神里,是哀求,甚至是乞求。她一遍遍地做着口型,蓝忘机只一眼,就明白了她所有的意思。


别带我回云深。


求你,把这个拿给师姐。


他拿过那个盒子,珍而重之地收进袖子,又把她扶起来些许,让她面对他的左耳,下巴抵在他肩头,好让那些汹涌的鲜血退散,让她多说些话。


她咽下涌上喉头的鲜血,似乎拼命想说些什么。蓝忘机聚精会神,全神贯注地听着,不肯漏掉哪怕一个气音。


“闪——”


这是魏无羡此生说的最后一个字,惊慌凄切,还没有来得及说清楚,就戛然而止,还伴随着喷散在空气中的半口鲜血。


蓝忘机尚且没有反应过来,他整个人就被她扑倒在地,肩膀上的压力陡然一轻,而后背传来的痛楚猝不及防。眼前一黑而后又复清明,映入眼帘突如其来的惨剧刺得他瞳孔骤缩,心脏几乎停跳。


金子勋的剑,一剑刺穿了魏无羡的脖子。若不是魏无羡强撑着一口气舍命把蓝忘机扑在地上,恐怕此时,含光君也已被一剑穿心。


犹如窒息般的痛苦,久久散之不去。


金子勋早已拔出了那把剑。


那把剑,因着主人的惊恐,掉在了地上。


魏无羡的身体失去了支撑,倏地瘫软在蓝忘机怀中。她的眼睛微微瞪大,带着不甘、眷恋和忧虑,一如生前,却已是一潭死水。纤细的颈上鲜血横流的伤口是那般的刺眼,凄惨无比。


天地一时静寂,含光良久无言。


很久很久以后,蓝忘机方才伸出冰凉的手,阖上了魏无羡的眼睛;取下自己的抹额,轻轻地在她脖子上缠绕一圈又一圈,直到那个鲜血淋漓、深可见骨的伤口,被卷云纹完完全全地遮挡住。


这一切都那么的小心那么的轻,像是怕碰疼了那个人。


雨水淅淅沥沥地滴在他手上。


他打横抱起她冰冷的躯体,站了起来,心底真实的情绪被眼底死寂的冰冷掩盖,面无表情,又好像似哭似笑,总之是一种只可意会的情态,因为其中感情的复杂、程度之深重,不可言传。


含光君抱着夷陵老祖,在渐渐停歇的雨中,渐行渐远,给最后赶来的人,留下一个孤寂绝望的背影。


不远的地方,陈情静静地横卧在一汪血泊之上。


…………


金子轩的梦境,到此,戛然而止。


他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有些心悸。他心里疑惑着,六年前的事情,怎么到现在他还会梦见。


是了,此时距离夷陵老祖惨死穷奇道,已经过去了整整六个春秋。


然而这件事,到如今还影响着整个修仙界。


那一年,含光君满身是血地抱着夷陵老祖直闯点金阁,在所有人面前向蓝启仁和泽芜君三叩首,当着所有世家的面,与夷陵老祖结为连理,发下血誓,今生今世,永不续弦,事死,如事生。


没人能够忘记向来雅正的含光君一身狼藉跪在大殿之上那百年难得一遇的场面,更没有人能够忘记他与夷陵老祖这段惊天动地,跨越阴阳的悲惨爱情。他们不知道面对心仪之人的逝去,自己是否也有这般的忠贞和决绝。


那一年,金家名声扫地,在鬼将军和含光君,以及夷陵老祖这一死者的证明下,金家妄图独占阴虎符一家独大的野心昭然天下。本来是金小少爷的满月宴,变为了金家身败名裂的开端。


至今金子轩都忘不了,向来光风霁月的自己,终于明白妻妹之死背后真相的时候,难以置信和无地自容几乎把他淹没。他不敢面对江厌离,因为是自己的父亲和兄弟,害死了她和江澄从小宠到大的小师妹,是整个兰陵金氏为了一己私欲,为了称霸整个修仙界和玄门百家,为了那能够血洗不夜天的小小物件,借着冤假错案,对一个无辜之人挥下屠刀。


他绝不能忘记,那年在点金阁之上,阿离打开那个染血的木盒之后,堂堂金家少夫人,在仙门百家的注视下潸然泪下,因为那个木盒里,装的是魏无羡亲手给小外甥做的银铃,还有她的贺信,亦是她的绝笔。至于江澄则是直接拍碎了桌子,若不是金家的仆从拼命拦着,恐怕金子勋当场就要死在紫电凶狠的鞭挞之下。


那一年,当真正的阴虎符被温情公之于世的时候,曾经助夷陵老祖屠杀岐山温氏三千人的恐怖神兵,已经被她自己毁去八成,仅仅残留了半块废铁。在聂家的主持下,这一小块废铁也被当众毁去。


被称为魔头的夷陵老祖却心存善意,被视作名门正派的兰陵金氏却有见不得人的小九九,实在令人唏嘘。


岐山温氏那一支余孽,在当地百姓的辩护和蓝氏的帮忙下,定居夷陵,从此以行医为立家之本,称为夷陵温氏,在家主温情带领下,悬壶济世。


金子轩回忆着,不由得出了神。


直到江厌离取了金子轩一套祭服从外面进了来,温言唤道:“子轩,怎么了?一会儿是清明祭典,怎么不更衣在这里发呆?”


闻言金子轩回过神来,翻身下床接过衣服开始穿戴,略有苦涩地笑了笑:“没什么,大概今天清明,昨晚有故人入梦造访,所以神思恍惚。”


江厌离闻言,笑意敛了些许,不再说话。


如今已是家主和家主夫人的金子轩夫妇,先是去主持了金氏清明的祭祖大典,然后便悄悄换上白衣,遮住头面,悄然去往云深不知处。当年魏无羡以含光君之妻的身份下葬在云深不知处,死后遗物唯有随便尚且留给江澄和江厌离做念想。是以这六年来,年年每逢清明或是魏无羡忌日,金子轩夫妇俩都要稍作改扮,去往姑苏。至于为何改扮,大概是因为含光君实在恨极了金氏和金星雪浪的图案,这些年若不是看在江厌离的面子上,恐怕要和金麟台老死不相往来。


二人抵达姑苏的时候,太阳已经位于天空西方。等他们熟门熟路到了蓝家的墓园,却听到了一阵笛声。


金子轩和江厌离面面相觑,走进了墓园,一眼便看到了魏无羡墓碑前坐着的蓝忘机。


墓碑前,蓝忘机坐在那里。他身旁的地上,摆着几坛尚且带着土壤的天子笑,还有几支不知从哪儿摘来的,带着露水的莲花,大抵是用了什么特殊的办法。


一向都是弹琴的含光君神色落寞地吹着一支红穗的黑色竹笛。那根竹笛上,仔细看,还沾染着几分血迹。江厌离听着那哀切缠绵的笛声,竟不知不觉,落下泪来。


她仿佛看到一身紫裙的阿婴满面笑意地坐在墓碑上,含情脉脉地看着地上吹笛的含光君,随着笛声轻唱。


“阿婴。”她的声音酸涩,终究忍不住抽泣出声。


可是,这终究只是仿佛罢了,呼唤已死之人,只能得到死寂和哀伤。那人,终究已经离去。


在笛声中唤你的名字而你的名字

已在千山之外


END


PS:最后两句化用了洛夫先生《烟之外》的前两句,强推原诗!

PSS:欢迎吐槽,欢迎批评,欢迎捉虫!你的毒舌表扬小红心是我码字的动力,谢谢!

PSSS:穷奇道截杀成功这个梗很多太太也写过,相比之下我的实在是太那啥了233

强推秦拾肆太太的《长夜客》,手机lof搜索文章名就可以找到


祝大家明天上学/上班愉快!(我怎么觉得这个才是刀子233)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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